有任何心理方面咨询?
10秒填写表单预约
已有【65】位客户预约成功
Psychological Distress
电话:0512-65723873
手机:18013598256
地址:苏州市姑苏区南园北路118号天和大厦3A302
全国咨询热线
4006-338-616
妈妈,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有特别意义的存在。
在克莱因的理论中,母婴这对关系,是一切关系的原型和基础。
Philip老师一次次地把案例里的咨询师和来访者带回原初关系里,无论这个来访者是20岁、30岁还是50岁,都将他还原到婴儿的位置上,然后引导我们思考,一个小婴儿是如何体验和妈妈的相处,和外界的相处。
这样的学习一开始是不习惯的。会觉得“套路”,觉得“相同的东西反复讲”,甚至有一段时间一听到“母婴关系”四个字就想翻白眼。
后来看的案例越来越多,尤其是观摩真实的咨询案例、看曾奇峰、付丽娟老师做现场访谈,被这些来访者们触动,跟着他们一起疼痛,对母婴关系的感触从理论一头扎进血肉里。
当你看到人到中年,因人际关系受困来找咨询师,在咨询中左挡右防最终还是忍不住谈起自己对父母的感情,泪流满面的表达“我不知道妈妈到底爱不爱我”时,是会深受震动的。
这次的督导案例也是如此,来访者和咨询师之间存在着复杂又浓烈的情感张力,既能感受到“孩子”的痛苦与矛盾,也能看见“妈妈”正在面临怎样的困境。
1、来访者的不告而别
这个案例的最后,来访者脱落了。
这是一次未经讨论的离开,咨询师像往常那样等着,在下一次快要开始前才得知来访者不打算继续了。
“你暂时还没有得到来访者的任何回复是吗?”
“是的,他一直没有回应。”
来访者的离开,是一件会让咨询师感到受挫的事。
会使咨询师反思是不是治疗失败了?如果自己此前的工作中做得再好一些,某些问题换个方式处理是否就能避免脱落?
Philip老师说:“有种情况是不管我们的工作做得多好,来访者仍有可能觉得治疗不奏效而离开。”
也就是说,总有一些来访者我们可能无法持续提供帮助,或者很难真正的给予帮助,这与来访者内在不同力量之间的平衡有关。
但Philip老师也鼓励咨询师复盘和思考来访者的脱落,而不是轻易地把脱落的来访者推开,放到一边不再思考。
这里让我想到,反思的目的是带着自我攻击,还是试图从反思里吸取有价值的部分,比如不带评判地回顾这段工作里有哪些没有做,或者可以尝试换一个角度和思路来处理。
来访者的脱落、离开,除了从工作层面的思考、复盘,还需要回到咨访关系中,思考离开背后的动力是什么,来访者在用离开呈现和表达着什么。
2、移情关系里,你是谁?
这是Philip老师的经典提问。
“我似乎被来访者体验为他的妈妈。在面对妈妈时,来访者有很多复杂且矛盾的感受,一方面有很多愤怒,一方面又要压抑这些愤怒。
但在咨询关系中这些愤怒总是会出来的,从可控到逐渐失控。每当有失控的情绪时,来访者又会感到很歉疚。可似乎这些愤怒又是不得不表达的。”
咨询师的反移情很清晰,也使用了反移情理解来访者的矛盾和冲突。我们能看到一个在与妈妈的关系中倍感矛盾和冲突的人。
或许在和妈妈的相处中,他积累了很多挫败、愤怒甚至是暴怒的感受,但自己也很在意妈妈,不想伤害她。这个矛盾似乎也在向我们展示一个有些脆弱的、会被孩子的愤怒击垮的妈妈形象。
这是一个在很多人身上都能看到的议题:我要如何向脆弱的妈妈表达攻击和愤怒?
婴儿吸吮母乳,其实是对妈妈的使用。在哺乳阶段,妈妈几乎需要时时刻刻响应婴儿的呼唤,但凡孩子饿了就要喂奶。
这对一个妈妈来说,会感到自己的身体被拿走了,被这个婴儿在使用。
如果内在不那么稳定,积攒了很多受迫害的体验,或许这样的“掠夺”会激活妈妈内在受到损伤的感受。
这时,孩子的每一次啼哭可能都会使妈妈紧张,孩子在吸吮的过程中撕咬乳头,也会使妈妈感到愤怒、受伤,遇到乳房堵塞这样强烈的身体痛苦时,内在脆弱的部分也容易被激活。
很多妈妈在哺乳阶段体验到强烈的痛苦,会对孩子饿了要喝奶这件事感到恐惧。这些未经处理好的感受传递到孩子那里后,孩子会在无意识层面感受到伤害妈妈的内疚。
如果孩子感觉自己真的伤害到妈妈了,孩子会因此抑郁,进而觉得受伤,因为孩子天然爱着自己的妈妈。
如何平衡对妈妈的愤怒,以及对脆弱妈妈的照顾,是一个根本的困境,也几乎是每个人都会遇到的困境。
面对重要客体,表达愤怒的需要与伤害对方的恐惧形成了两股相反的力,带来很多冲突。
在咨询关系中,咨询师感受到的不仅仅是失控的愤怒、歉疚,还有令人受挫又为难的压力。来访者会直接表达不满,也会攻击咨询设置,或者比较强硬地想要突破设置,以及迫使咨询师按自己期望的方式来说话、行事。
来访者似乎在用这些方式,不断挑战咨询师的位置。对咨询师来说,会在这段关系里感到被提了很多苛刻的要求。
咨询师的一举一动都被来访者关注着,皱了一下眉头、或者看起来没有上一次有精神等等,来访者会捕捉这些细节反问咨询师是不是状态不好,是否对自己讲的内容不满意、不感兴趣。
在我们处于放松的状态中时,会对这些提问和互动保持敏感,能够好奇来访者此刻在呈现什么,为什么这么关注咨询师,又为什么会担心咨询师是不是状态不好。
然而如果是始终处于拉扯的张力,以及被质问、指责的压力中时,咨询师很容易失去思考的能力。可能会下意识的解释自己的状态,又或者表达自己没有对此不满意。
咨询师迫于压力,对来访者做了一些自我暴露。这时,咨询边界就被打破了。
3、大量负性移情使人如临战场
咨询师被一股压力推着,打破了双方的边界,离开咨询位置的那一瞬间,可能会体验到无力、沮丧,也可能会感到愤怒。
不断被投射,不断感受到压力,这样的处境下很难有空间去思考和理解眼前的来访者。
Philip老师讲了一个故事。英国精神分析师比昂,曾经参加了一战,当时他是一个坦克战队的领导者。战场的经历可谓是一场噩梦。在比昂后期的精神分析工作中,他把自己参加战争的体验,和咨询师与来访者在治疗中的体验做了对比。
当我们和充满投射或非常努力想要投射一些东西到治疗关系中的来访者一起工作时,会体验到很多的负性移情,这个感觉,就像咨询师上了战场一样。
那些攻击、不满、压力,使咨询师感到无比受挫,会无法待在咨询的位置。这种时候咨询师能做什么?
咨询师此时不需要让自己非常聪明或者有技巧,这时候最重要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在面对犹如战场炮火般的负性移情时,仍然保持思考的能力。
也就是说,当对方的炮火袭来,当来访者大量的负性感受投射过来时,咨询师是否还能够思考,这是当下最重要的。
我们常说要在来访者的攻击中活下来,原先对“活下来”的理解是需要承受住这些情绪,承受住心理上的捶打和撕咬。在这次督导中,看到了更深的一层,就是保持思考。只有保持思考,才是真正的承受住了,否则很可能是抵抗或防御。
4、愤怒,是在重构怎样的幻想?
愤怒,是在咨询关系里反复出现的情感反应。这个愤怒具体是什么?是因为怎样的愿望未被满足而愤怒?
来访者一直想要把咨询师从咨询的位置上拉下来,或者推下来,这里面藏着想要靠近、亲近咨询师的愿望。
坚守设置的咨询师仿佛是一个只会分析和工作的冷漠妈妈。同时咨询师似乎也被放在了一个有力量、有权力的位置上,在这种力量的对比下来访者似乎感受到自己是弱小的、被打压的。
如果说愤怒是因为亲近的愿望未被满足,那么这个理想中的亲近是怎样的状态?
从咨询师的反移情来看,这是一种更加个人化的关系,希望和咨询师在咨询中除了咨访关系,还想获得另外一种特别的关系。
Philip说,从克莱因及弗洛伊德的视角来看,我们每个人的生命都可以说是从一个梦,或者一种渴望开始的。在生命早期每个人都渴望自己的妈妈是属于自己的,渴望一种只有妈妈和婴儿的私密的、彼此都属于对方的关系。
然而随着婴儿逐渐长大,会发现现实并不如自己幻想那般美好。婴儿会从偏执分裂位向抑郁位转变,意识到妈妈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的,妈妈身边还有爸爸,还有其他的孩子,甚至还有其他的社会关系。
孩子会对妈妈身边的其他关系有恨意,会对自己的兄弟姐妹有恨意,因为同胞的存在毁掉了自己对独占妈妈的幻想。
孩子一方面天然爱着自己的爸爸和其他兄弟姐妹,但同时也存在着被隐藏起来的恨意。如果这个时候自己的兄弟姐妹生病了,或者夭折了,孩子很可能会觉得是自己的恨杀死了他。
这会形成一种焦虑:对重要的人,对兄弟姐妹有攻击性,他们就会死掉。
事实上,在家庭里的确存在着一位因意外亡故的孩子。一位母亲,遭遇这样的事,一定是痛苦且抑郁的。这个意外离世的孩子会被妈妈留在心里,这也是一种很难哀悼的丧失。
而对其他孩子来说,能够感受到妈妈的痛苦和脆弱,同时也能感受到妈妈心里一直还住着一个失去的孩子。
余下的孩子也有可能会体验到自己是“替代品”,似乎那个失去了的孩子是完美的存在,自己被和那个本该存在的完美孩子比较着。
这场对比、竞争里,没有谁是获胜者,因此会持续体验到自己不如那个孩子,无法令人满意。
回到来访者的愤怒里,这个愤怒变得复杂起来了。不仅充斥着对抢夺妈妈的那些人的敌意,还包含着自己与妈妈心里住着的那个完美孩子的竞争。
成为妈妈心里最重要、最核心的存在的渴望,似乎永远无法被满足了。
现在再回头去思考来访者的离开,以及来访者一直没有回应,似乎象征着那个来了又走了的孩子,仿佛是一种死寂的感受,而咨询师成为了失去自己孩子的痛苦的妈妈。
5、孩子对妈妈的独占幻想
当年,弗洛伊德看见自己的小外孙玩棉线轴,反复扔出去又拉回来,弗洛伊德看见了一个不断走开又回来的客体。
孩子似乎在用这种方式控制自己的妈妈,体验着自己可以让妈妈消失也能让妈妈回来,幻想着完全占有妈妈。
来访者的离开、对设置的突破,似乎也在做这样的尝试,试图控制咨询师,想要把咨询师变成自己的一部分。
然而,当咨询师真的被自己控制后,又会变得非常焦虑。来访者会认为自己控制咨询师,会伤害咨询师,会毁掉这个潜意识里的父母。
来访者处在一个强烈的冲突里,一方面要接纳自己与咨询师是分离的两个个体,但另外一方面接纳这个事实会让来访者十分愤怒。
来访者需要的,或许是看到咨询师能在自己的愤怒中存活下来,然后帮助自己离开幻想,离开无法实现的渴望,进入现实,在现实中生活。
咨询师感受到的两难境地是:
来访者希望咨询师能坚持已见不被自己控制,但咨询师坚持了原则后来访者会怨恨和攻击;
而咨询师如果感到内疚,用行动化的方式照顾了来访者,来访者会开心但也会十分焦虑,会担心自己损伤了咨询师,同时会认为咨询师是脆弱的,而脆弱是会使来访者感到不满的。
来访者在咨询中清晰地呈现了对妈妈的独占幻想。咨询师有很多来访者,就像一个有很多孩子的妈妈,来访者不断想要一种有别于咨询关系的特殊关系,正是独占幻想的活现。
Philip老师分享了一段他自己的工作经历:
曾经我有一位情况很相似的来访者,他对我非常愤怒。因为来访者的朋友在伦敦找了一位著名分析师,那个朋友在一次重要考试里取得好分数后他的分析师开香槟和自己的来访者一起庆祝了。而我的来访者在重要考试中取得了好成绩后,我连一句做得好都没对他说。
这位来访者让我感到很内疚,觉得自己非常糟糕非常冷漠。
但是我给这个来访者提供了一个诠释,我对他说,他似乎在期待一段非常不同的关系,期待和我之间能有一种更加个人化的关系。我也指出这种期待与他自己的愿望有关。
他在幻想渴望拥有的,其实是和妈妈之间的特定关系。
在咨询师和来访者的关系中,也需要像这样,把这些幻想和渴望揭示出来,例如:
“似乎你想要实现的是这样一种愿望,就好像一个婴儿想完全占有妈妈,摆脱所有其他的孩子的愿望。但是当你面对现实的母婴关系时,你意识到你得跟别人分享你的妈妈,你得承认你的妈妈也有别的关系。而接受这个现实,面对这个现实让你感到非常愤怒。”
身处于强烈的负性移情中,仍然要保持思考的能力,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来到督导,借助这个空间和督导老师的视角,重新思考和理解来访者,就像是在给那个身处风暴中的自己提供补给。
现在补给到位了,Philip老师建议咨询师可以再尝试联系一下来访者,如果来访者能够再次回到咨询中,这次督导获得的补给或许能够使咨询关系向前再进一步。
END
声明:发布的图文只为交流分享,源自网络的图片与文字内容,其版权归原作者及网站所有,有疑问敬请联系我们,我方将在24小时内撤销版面,联系电话:0512-65723873)转载已授权